相应灯子的号召搬过来……我真的好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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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视线范围内，所有的同伴都消失了，只剩下浩瀚星空。前进道路上空无一物，Subaru的自动巡航系统在帮他定位目的地的坐标，八田没什么事情做，只得看向外面的风景。 

“好闲。我简直可以拿杯茶在这里看报纸了。”他随口说着。 

这次的作战理论上来说非常简单；经过几天的探查，敌人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个“加速点”的存在；这样就使事情简单很多，他们可以专心去攻占地盘，而不是一边需要应付敌人的进攻。 

他们的计划也很直截了当。对于“加速点”的控制就像是驯兽，野生的“加速点”狂暴而不稳定，比起传送功能更喜欢把飞行器碾碎、封入扭曲的空间。而驯服它的方法便是从六个不同的方向——上下前后左右——同时发射威斯曼二相性波纹粒子束，后者会迅速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加速点”笼罩在里面；而网内部的力场能够稳定“加速点”，使其陷入惰性状态，适宜改造以及利用。而第七个人则迅速加固这张大网的连接部位，使其不致于立刻崩塌——这一般是队长的工作。 

在那之后，他们需要做的便是在后援部队到来之前保持这种状态，在技术人员进入力场时保护他们，直到“加速点”被套上项圈、为他们所用。 

说的简单，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加速点”附近的空间很不稳定，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抛进空间裂缝中粉身碎骨；围绕着“加速点”漂浮着无数残骸碎片，如同鬼影一般筑起一道宽几万米的屏障。 

八田很快便到达指定地点，从这里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安全范围外的、被各类残骸垃圾包围着的“加速点”，如同宇宙中的坟地，鬼影幢幢。 

十分钟之后，他将全速冲向那里，并在冲破这道屏障后，与其他人一起发射粒子束；发射时间以及众人与目标的距离必须保持绝对的一致，才能达到精确的平衡。这对于整个小队队员的配合以及操作要求甚高。 

八田看了看自己的左边；在被一颗小型星球挡住的地方，他知道伏见也在那里待命，随时准备去往和他一样的目的地。 

他轻轻地用拳头碰了碰左侧舱壁，安定地等待十束发出命令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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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大概不行。” 

“就一下。”伏见哄道。 

“不行就是不行。我的程序在这关跑不过去的。”Mitsubishi坚持道。“为什么要把珍贵的武器浪费在轰炸小行星上？” 

“碍眼。”伏见简短地回答道。 

一人一机沉默了一会儿。 

“伏见。”Mitsubishi唤道。 

“干嘛？想通了？”伏见的胳膊肘支在透明的舱壁上，右手托着腮，无聊地盯着外面。 

“我紧张。”Mitsubishi老实地说。 

伏见的下巴磕到操作台上。“哈？” 

“马上就要跟subaru第一次并肩战斗了，我觉得汽油在我的邮箱里沸腾。”Mitsubishi说。“但我担心我会做的不好，怎么办，我担心我会因为太兴奋冲得太快了。” 

“我会控制好驾驶杆的。”伏见安慰他。“你先别那么激动。” 

“我感到我的电线都要被烧毁了。”mitsubishi几乎按耐不住心中一波波的情绪浪潮。 

伏见默默地打开了循环水冷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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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的时间转瞬而过。操作屏上的时钟开始进入倒计时。通讯频道中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众人骤然加粗的呼吸声。 

三，二，一。 

“出击！” 

六架菲尼克斯开到了最大马力，在巨大的加速度下像是真正的凤凰一般在宇宙间飞行。 

“八田君，请向左微调一下方向。” 

“伏见君，控制速度。” 

作为第七人的十束在他们上空盘旋，一边做出指挥。 

“进入屏障，小心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以及时空裂缝，在避开后迅速回归原来路线。” 

伏见感觉到了机体微微的振颤——这是附近空间不稳定的结果。他灵活地在残骸间穿行，同时还能分心去看一眼八田那边的情况。 

显然也不需要他担心；subaru游刃有余地翻飞，还能找出时间朝mitsubishi亮一下机翼上的灯。 

“你就在那ooc吧。”伏见不屑地咕哝道。“一点都不像我，我可是很低调的。” 

“加速点”在短短的几十秒内便将进入射程范围。机体的所有参数都已经调试到发射状态，每个人的手指都按在发射键上。 

“三，二，一……” 

“哔——” 

十束的声音戛然而止，耳机中传来尖锐的杂音，淹没一切。 

六位队员在惯性作用下纷纷按下了发射，此时全部陷入混乱。 

“十束先生！”八田在公共频道中呼喊着，声音盖过了杂音。“发生了什么！” 

“不要慌乱。”伏见啧了一声。“保持粒子束的稳定，你们都想死吗？” 

“很难……维持……”道明寺从牙缝里说。“需要有人来加固！” 

“十束先生！”八田已经在大吼了。 

但是只有固执的杂音传过来。 

即使是装作最淡定的伏见，心中的恐慌也悄然蔓延。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这样的未知笼罩在他们头顶，在这孤立无援的宇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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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束先生！十束先生！” 

八田异常执着地呼喊着，不管不顾频道里传来的刺耳的杂音。 

上方被一片密集的太空垃圾遮掩住，伏见看不见十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根据公共频道中众人的茫然来判断，所有人都处于迷惑中。 

“注意警戒。”他简短地命令道，“同时维持好粒子束的平衡，差不多保持个五分钟就好。” 

“五分钟？”赤城吃力地在周遭波动的影响下把握着发射杆，同时根据屏幕上的目标校准方向和输出。“不能先停止，然后去看看情况吗？” 

“你把一头野生的猛兽捅醒了以后，能跟它说‘对不起，我的同伴没来，请你再睡一会儿，我们人齐了再抓你’吗？一样的道理。现在离十束先生最近的人是谁？”伏见问道。 

“我们无法得知他现在的坐标，因为代表十束先生的光点已经消失。”楠原微微皱起眉头。“不过根据之前的计划，大概我是最近的那一个。” 

“朝着预估的方向发射一枚电子干扰导弹。”伏见指挥道。“它只会对机体有影响，对人体则没有损害。如果说只是机体发生了异常，那么在电子干扰下，收到讯号会有所变化才对，也许就这么修好了也说不定。” 

“没可能吧，这样都能修好的话维护师都哭给你看哦。”道明寺悄声说道。 

“那么，一，二，发射！” 

一枚导弹从楠原机体装载的发射器中脱射而出，笔直地冲破头顶上空的垃圾层。像是被击开断裂的冰层，它们旋转着分崩离析，渐渐显露出十束所在位置。 

似乎有什么东西停滞在那里的样子。 

还没等他们看得更清楚，一只巨大的、仅仅是锋利的头部便有好几台“菲尼克斯”大小的机体隔离了他们的视线；它长长的、如同蛇一般的脖子却比任何人的反应速度都要快。 

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离着最近的楠原的机体被如同狐狸一般的头部咬住，在上下颔之间被夹得粉碎。 

随着阻碍视线的碎片的漂移，整台机体的全貌出现在他们眼前。 

九条几乎一模一样的长脖子上分别挂着一个狐狸形状的脑袋，下方交缠着，看不清连着的部位。咬住楠原的狐狸嘴巴一咧，机体的碎屑飘了出来；而另一个头颅中，赫然便是十束已经裂为两半的机体。 

“不，不，不……”八田有些错乱地喃喃道；他猛地咬住了牙齿。 

“你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Subaru在空中猛地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弯，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台巨大的机体冲了过去。 

场面一片混乱；早在楠原的机体被咬碎之时，六个方向的平衡便被打破，即使其他人纷纷及时收手，也没能阻止“加速点”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周围的太空垃圾旋转得更为迅速，像是飞行的刀片一般，绞进去便会粉身碎骨。 

明显能够感觉到空间的震荡；显示屏上，一片片的空间塌陷下去，形成一个空洞的漩涡。 

赤城觉得这是他人生中应付过的最难的情况；就算是拿着零分试卷回家给严厉的老爸过目，也没有现在的万分之一糟糕；而床底下的收藏被坂东三郎太发现时，他也没有现在的万分之一慌乱。 

他全部精神都放在躲避到处发生的塌陷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降临在他头顶的狐狸脑袋。 

咔嚓。 

虽然金属断裂的声音无法从真空中传递过来，但是那一瞬间的火光却映在惊呆了的赤城眼里。 

伏见驾驶着Mitsubishi，生生割断了这条长脖子。狐狸脑袋打着转儿飞了出去，加入太空垃圾的队伍。 

“misaki！” 

“Subaru！” 

没等赤城说一句话，伏见便呼啸而过。 

紧接着excalibur也嗖地飞了过去。 

“就算是……也要带回去。”赤城听见道明寺在频道中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 

“愣着干什么，这一片就要塌了！”艾利克呼喊着。 

“可恶。”赤城咬咬牙，驾驶着机体也跟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八田，已经来到了咬住十束机体的狐狸脑袋旁边。 

准确来说，是咬住机体的一半；而另一半则如同孤魂一般飘在一边，周围全是碎屑。一只手伸出断裂处，腥红的液体滚成球状，像是安娜的琉璃珠一般散落在周围。 

伏见也随后赶到，一眼看过去就明白了。 

大概是——不，已经是没有救了。 

现在的关键，就是把八田带出去。他看向旁边。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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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经幻想过战斗时的场景；敌人排着队上前，自己则辗转腾挪间各个击破，动作标准规范，每一发子弹都不浪费，打乱敌人的阵型，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到对方的旗舰。 

而事实是，他们没有陷入过比这更混乱的境地；光影在眼前交叉变换的速度之快，以至于手上的动作根本无法跟上视觉神经受到的刺激。一切行动都靠着本能在指挥；没有时间去感受浸湿背后的冷汗，也没有时间去区分不知由于精神紧张还是太过迅速变化的环境导致的头痛；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带动起各项操作，凭借着平时训练时留下的深刻的身体记忆，以及大部分的运气，突破重围。 

道明寺堪堪避过一根蛇一般扭动的脖子，紧接着与塌陷的空间裂缝擦肩而过；那根脖子便没有这么好运，狐狸脑袋在追击的时候正好被吸入其中，被强大的吸力紧紧地束缚住。 

寒光一闪；巨大的机体自断一根脖子，被抛弃的头颅失去了来自母体的牵引力，在重压之下被碾碎压扁，吸入空洞。 

道明寺感到握着操纵杆的手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冰冷，但是却意外的平稳，如同脱离了他的意志一般进行着冷静的操作；他恍惚地想要感谢一下自己的教官，却想起来两人都在自己看不见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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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追上八田的时候，对方正在与一颗头颅周旋；他如同逗蛇一般，引得那颗狐狸脑袋左旋右转，眼睛凶恶地盯着他，就像看着一只怎么也打不死的虫子。 

伏见带着追在身后的另一颗脑袋朝他们冲了过去，在空中兜了一个圈，与八田的机体交身而过。八田也朝着反方向启动了Subaru，一人带着一根追在身后的头颅绕起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舞步。 

等到他们再次交汇时，头颅们发现自己已经够不到他们任何一人了；脖子们扭在了一起，绞成了一堆钢铁麻花。俯冲而下的Subaru和Mitsubishi没有任何犹豫，从两个方向划下两道白光，分开时身后腾起一团爆裂的火光。 

他们顾不上交谈；之前衔住楠原的脑袋扔下口中碎裂的机体从远处直飞而来，脖子如同有弹性一般，砸向Subaru。八田猛地将方向杆向一边打到底，转着圈儿躲了过去；他只感到一边突然凹陷了下去，紧接着便感受到一股不可抗的吸力。在他的左边，一个空间裂缝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由于惯性而冲出一段距离后，不受控制地靠了过去。 

咣。Mitsubishi从左下角撞了过来，把Subaru硬生生挤到安全距离以外；而他也同时朝反方向发射出一枚导弹，利用后坐力把自己带了出去。 

“谢了，猿比古。”八田小声说。 

“真的感谢我，就给我离开这里。”伏见没好气地说。 

“我要打败它。” 

“啧，毫无意义。” 

“Subaru！”Mitsubishi叫了起来。“你的燃料箱是怎么回事？” 

八田后知后觉地愣了一下，赶紧检查操作屏上的显示灯；刚才一直绷着神经没有注意到，现在却赫然发现subaru的燃料已经降到了20%。 

“开玩笑吧……”伏见完全不能相信。“这连回去的路上都不够用的呀！misaki，你这个笨蛋，你干了什么？” 

八田沉默不语；伏见啧了一声，在躲闪攻击之余进行着搜索，果不其然在屏幕上看见了被完好无损地运送到安全地带的十束机体的残骸以及周围笼罩着的小型动力装置。 

“你难道不想回去了吗？”伏见难以置信地问。 

“想，我觉得十束先生也想回去。” 

“他不会想要以你的性命作为代价。” 

“我不会有事的。” 

伏见气结。 

“他是不是看准了我一定会留下来陪他，才这么任性的？”他问Mitsubishi。 

“你想多了。”mitsubishi简短地说。“你的性命比较重要。” 

“哈？”伏见觉得不可理喻。“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他去送死？” 

“就算你会，我也不会放弃subaru的！”Mitsubishi说。“但是作为AI需要首先考虑机师的安全，而因为八田很在乎你的性命所以我也得对你的性命负责，但是我又不想离开subaru，呜……我好矛盾。” 

“你矛盾什么啊，我说要走了吗？”伏见阴沉地说。 

“但是我的程序告诉我，现在最优化的行动是带你走。” 

“程序和misaki相比算个毛。” 

“嗯，程序和subaru相比算个毛！” 

伏见愣了一会儿。 

“怪不得他们要把你们销毁了……”他扶住额头，笑了出来。“这真是……” 

身边一道电光闪过，击中了从他背后悄悄潜伏过来的一颗头颅。 

“猿比古，你在傻笑什么？”八田不满地问道。“现在是个合适的时间吗？” 

“咳咳。你自己先反省吧。”伏见说。“你就一点也没担心过吗？” 

“不担心。”八田说。“有你在，我为什么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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